锣鼓喧天，鞭炮齐鸣，热烈庆祝小栗女士 @栗五秒 十八生日大寿！（别问，问就没写时光机器（拿小年贺文凑一下数
很甜，超甜，百分百甜，不甜尽管揍礼物喵
大家给我个面子就当小年还没过吧，好吗，球球了
不写连载一时爽，一直不写一直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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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晴朗 橘子辉煌
——北岛《过节》
毕雯璟趴在茶几上吃饭，电视里播着CCTV9的纪录片，一边看远洋白鳍鲨一边嚼得津津有味。
“希侃什么时候放假吖？”
毕雯珺以同样的姿势趴着，远远看过去就像复制粘贴放大缩小做出来的两个图层。
他用筷子敲了一下毕雯璟的脑袋。
“要叫嫂子。”他说，“妈！毕雯璟又挑食！”
“不就喊了你对象的名字至于吗，哥你真的好记仇，”毕雯璟苦着脸，赶在妈妈从厨房里冲出来之前迅速把胡萝卜吃掉，“所以嫂子什么时候放假啊？说好带我去迪士尼的。”
“快了，快了，今天下午我去接他。”
“迪什么士尼？”妈妈听言又用筷子敲了一下毕雯璟的脑袋，“今天小年，通通跟我回姥爷家。你们俩吃完赶紧收拾东西，等下顺路去医院直接把希侃捎上，一个都别想跑。”
“行叭。”毕雯璟捂着额头眼泪汪汪。
“住几天啊？要带什么东西？”毕雯珺站在三个大行李箱面前挠头。
“过完年再回来，大冬天的你自己看着办吧，记得带上希侃的云南白药和胃泰。”妈妈风风火火地忙进忙出，“你爸出门买对联怎么买到现在还没回来？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呢……”
“得嘞，把我自个儿忘了也不会忘了他的，那才是您亲儿子，我和毕雯璟都是马路牙子上捡的。”毕雯珺嘟囔，“有我在还能让他犯胃病吗……”
毕雯璟大喊：“我才不是捡的！妈妈！我不是捡的对吗！隔壁蔡大奎和蔡小葵才是充话费送的！”
门口传来爸爸的声音：“我回来了！老婆子！我回来了！哎呀街上人可真多！你猜猜我这一趟出去碰见谁了……”
“都闭嘴吧！”妈妈被老毕大毕小毕吵得头晕目眩，“没哪一个有希侃可爱！我迟早把你们仨全部轰出去！”
市医院里，一大家子的话题中心人物刚结束一台五个小时的手术，龇牙咧嘴地走出来，捶着肩膀脱下白大褂。
“李医生？”小护士抱着病历本经过，关怀地问，“怎么啦？老毛病还没好吗？我上科室去给你拿点药？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，”李希侃说，“从现在起我是休年假的人，充满了生命的喜悦，区区脊椎病肩周炎腰间盘突出，不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“一会儿毕老师来接你吗？”
“嗯嗯。”李希侃笑得眯起眼睛。
“行吧那你快走，别在这里膈应我们没有假期没有对象的可怜人了，”小护士把他推出办公室，“年后再见。”
“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，春节期间，注意医疗安全，规避医疗事故，全心全意为……”真是天塌下来都堵不住李希侃那张嘴。
“毕老师！快把李医生带走！”
“来了来了，”毕雯珺从门口探进来半个脑袋，轻车熟路地跟李希侃的同事打过招呼，模样俨然一位家长，“我家小侃给各位添麻烦了，这就把他领回去了。”
年关将至，天公作美，这几日患者不多，科室里罕见地乐得清闲，于是大家也有心思耍宝起哄。
“侃妹今年不用值班太爽了吧！”
“妹夫来了！妹夫请客啊！”
“下次一定请客，”毕雯珺爽朗地笑，“今天先走了啊，我妈着急要我提着小侃回老家过年呢，三年多了总算今年有几天假期。”
“都上老家了！可以啊！希侃回来记得发喜糖啊！要阿尔卑斯的！”
“我为什么不用值班你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吕晨瑜？是谁为了蹦迪三天两头跟我换班？下次你再找我试试？”李希侃毫不留情地开麦一个个怼回去，“灵超你再吃糖早晚得进隔壁牙科，还阿尔卑斯，等着阿尔卑微吧。还有你卜凡凡，闷声把到岳麻麻这事儿，不请客说不过去吧！”
“什么事情这么热闹？”
清脆的女声传来，大家转头一看，立刻老老实实地喊程主任好。
“希侃的男朋友来了啊，”程潇非常没有领导包袱地朝他们笑笑，“哪找的这么好男朋友，明年给我也找一个？”
“没有了！”李希侃有些脸红，“我自己也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！”
汽车停在楼底下，毕雯璟从天窗里探出一个小脑袋，隔着大老远就喊：“哥哥！希侃！”
妈妈坐在副驾驶座上，拉着李希侃的手左看右看，心疼得不行：“哎呀希侃困不困啊？累不累啊？辛不辛苦啊？”
“没事没事，今天就做了两台手术，不累，要不要我来开车，爸去休息一会儿？”
“别管他，让他开，两个半小时就到了，正好赶上吃晚饭。我让姥姥煮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呢，一会儿你多吃点儿啊，瘦成这样，哎呀，你妈妈和姐姐要说我们家虐待你的。”
“好耶！谢谢妈！”
毕雯珺和毕雯璟全程一句话都插不上，坐在后排抱着两只鲨鱼靠枕，面面相觑。
毕雯珺：“说了我俩是捡的你还不相信？”
毕雯璟：“现在信了。”
汽车平稳驶上高速，李希侃想起什么，抓过毕雯璟问：“期末考试考了几分？”
“语文九十，数学一百，英语八十五。”
“小朋友数学考得不错啊！”李希侃刮了一下他的鼻子，“大毕老师改的卷子吗？”
“是！”毕雯璟一提起这个就生气，指着毕雯珺说，“哥哥超级过分！别人漏了步骤还是给了全对，我忘记写解字他差点扣掉我两分！”
“那你下次记得写上去，别给他任何扣你分的机会。”李希侃笑着拿出礼物盒，“这是给小毕同学的蜘蛛侠。”
毕雯珺缩成一团很委屈：“大毕老师不能拥有美国队长吗？”
“不能，但是狐狸尼克要不要，”李希侃把爪子搭进毕雯珺手心，小声说，“限量的哦。”
毕雯珺喜滋滋地笑，在家长和弟弟面前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，只好佯装扭头看窗外风景：“困就眯一会儿，到了我会喊你。”
李希侃倚着他的肩膀已经睡熟了。
按说年味还是乡下浓厚，姥爷家在省内一个偏僻村庄，三面环山，一面傍水。都是同族，不出十分钟就能从村头到村尾的路程，往往因为要不停地打招呼花去一个小时。老树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绳，天气正好，院子里晒着各种颜色的干货，鸡群慢悠悠地散步，猫咪趴在屋顶上暖烘烘地打盹。
李希侃被毕雯珺叫醒的时候夕阳已经把鼻尖照得有些干燥，他窝着脑袋在毕雯珺的毛衣上蹭了几下，终于清醒过来。汽车停在院子里，爸爸妈妈早就去厨房里帮忙了，毕雯璟追着鸡在屋前屋后到处乱跑。
李希侃睡得脸颊红红的，右手被毕雯珺十指相扣握在掌心。
毕雯珺给他揉了揉后颈，他上学的时候低头背书，工作了又低头做手术，天天喊脖子痛腰痛，什么云南白药麝香追风膏，都没有毕雯珺一双手来得管用。
“好点儿了吗？”毕雯珺说，“妈说你累着了，让你多睡会儿，等下吃饭喊你。”
李希侃一翻身倒进毕雯珺怀里：“毕老师被我当人形抱枕靠了一路，肩膀酸不酸啊？”
“不酸，大概还能给你枕个六七十年的。”
李希侃笑得像一串欢快的小风铃。
“走了走了，带我去见见外公外婆，哦不是，姥爷姥姥。”
姥爷年纪大了，去年中了一场风，到现在还只能坐轮椅。好在除了耳背，老人家的精神劲儿都挺足的。
“姥爷！我是大毕！”毕雯珺凑到姥爷耳边大声说，又指了指蹲在他面前的李希侃，“这个是小豆！”
姥爷：“啥？”
李希侃笑眯眯地指着自己：“我是小豆！”
“小豆啊！好！好！”
“姥爷好！”
“小豆是做啥子的啊？”
“姥爷！我是当医生的！做手术开刀的！”
“医生啊！医生好！”
毕雯珺站在一边看他们好来好去，一时心里得意又忍不住有点柠檬，怎么这人到哪儿都这么招人喜欢。
“希侃饿了吧！过来先吃点儿东西吧！”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，“毕雯珺！人呢！还不快过来和面！”
毕雯珺：“……”
毕雯珺：“来了来了。”
李希侃跟姥爷说了一会儿话，没多久甩着手也跟进了厨房。
他没见过北方乡下的大灶台，很兴奋地这里蹿蹿那里蹿蹿：“姥姥？妈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？我去哪里帮忙？”
毕雯璟皱着小脸添柴火：“这里！”
“我来吧我来吧，你出去跟姥爷看电视去，”李希侃大言不惭，“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好。”
毕雯珺笑着擀皮：“别瞎揽活儿啊，你能行吗你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那必须行啊，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。”
两分钟后李希侃一脸乌漆墨黑地站在毕雯珺面前：“我是废物。”
“出去出去，”毕雯珺撸起袖子赶人，“你也看电视去。”
姥爷在看CCTV11的京剧，李希侃和毕雯璟并排坐好。消停不到几分钟，毕雯璟又爬到李希侃身上，研究半天，认认真真：“嫂子，你手上有蠕型螨。”
李希侃一巴掌把他给呼下去：“蠕型螨肉眼看不见。”
毕雯璟：“……哦。”
毕雯璟：“医生好难，我以后还是当老师吧。”
“开饭啦开饭啦！”
正打闹着，妈妈出来喊了一句，李希侃立刻停手，把姥爷的轮椅推到餐厅，又进厨房帮毕雯珺端饺子。
“这么多？！”李希侃头一回见识北方的菜量，目瞪口呆。
“多吃点儿，不够还有。”毕雯珺笑着说，“这不是孙媳妇儿上门嘛。”
“我简单说两句话儿啊，”姥姥举着一杯椰奶，声音洪亮，“你们难得回来过一次年，他姥爷高兴，我也高兴。小毕要健健康康的，大毕和小豆，你们这小两口啊，要好好过日子。小豆啊，我这个大外孙就麻烦你了！”
李希侃连忙：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毕雯珺：“麻烦的麻烦的。”
全家人：“麻烦的麻烦的。”
李希侃：“……”
李希侃转头看见毕雯珺笑出了一脸褶子。
一顿饭吃到了八点多，毕雯珺自觉起身收拾碗筷，李希侃抢着说：“我来洗我来洗，你是尊敬的人民教师。”
毕雯珺说：“我来洗我来洗，你是尊敬的白衣天使。”
李希侃：“还是我来吧，你抚育祖国的花朵。”
毕雯珺：“还是我来吧，你挽救濒危的生命。”
毕雯璟：“……”
毕雯璟悲愤地说：“走开！我来！”
毕雯珺从善如流：“好的。”
李希侃从善如流：“那我们就去外面玩二踢脚等你。”
毕雯璟哒哒哒跑去客厅：“妈妈！”
“干哈？”
毕雯璟：“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个弟弟！”
“……”妈妈说，“快去洗碗。”
“毕雯璟说等他来放鞭炮，”毕雯珺说，“你先玩别的呗，好像买了挺多小烟花。”
“我知道！这个是魔法棒！”李希侃最近不晓得看了什么日剧，“爱的天灵灵地灵灵！毕雯珺爱上我！”
毕雯珺原地蹦跶：“我喜欢你！”
毕雯璟：“……”
李希侃：“爱的天灵灵地灵灵！”
毕雯珺：“我喜欢你！”
毕雯璟：“沙雕情侣。”
“好了，可以了，”玩了两次之后，李希侃冷静下来，“再说就有点恶心了。”
毕雯珺：“附议。”
毕雯璟在院子里和爸爸放鞭炮，毕雯珺带着李希侃上了二楼的露天阳台。夜晚气温有些低，两人缩在大棉袄里，小拇指勾着小拇指，低头看着满院子的鸡飞狗跳。
家家户户的鞭炮声连绵不断地响起，在一片烟火气息中，毕雯珺凑到李希侃耳边。
“……本来不是这个时候给你的，但是忽然又觉得，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……”
李希侃问：“什么？”
毕雯珺把他的左手整个拢在掌心，那细长的无名指上空空荡荡。他掏出一个丝绒的红色小盒子，打开来，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银制素环。
李希侃：“……”
“采访一下李医生，”毕雯珺笑着说，“现在的心情如何？”
李希侃深吸一口气。
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很多浪漫的回答，但是最后一刻，他把左手塞到毕雯珺面前。
“行了，毕老师别毕毕了，快点。”
“一辈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流逝，你要抓紧时间和我在一起。”
喜欢是高山流水。
爱是人间春秋。
END
